0、引言

克罗齐曾言：“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资料图片)

“罪歌|celty”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可以从以下专栏中窥见他的事迹：

明日方舟 贴吧吧务组曝光篇第一至三整理 举报原文Celty丨罪歌 有哪些黑历史 NG

自然，2020年3月9日，当这位“职业吧主”联合各二游主吧发布《关于改善贴吧环境，提倡友好共处的倡议》（3月5日签订）时，他得到的是贴吧用户的不满、反对、抵制。

NGA [手游世界警察]2020/3/9 罪歌联合5手游发表联合协约希望和平共处事件记录

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在知乎“如何评价明日方舟吧及少女前线吧吧主 罪歌 发布的倡议？”中，最近的回答是“老鼠人”（已被知乎封号）于2020年发布于3月9日、编辑于6月18日的回答。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78116656/answer/1067855637

然而现在已经是2023年6月23日。

在当下，应如何理解“celty|罪歌”的三九和平倡议呢？这个问题的前置问题是：当下是什么情况？

当下，自原神“至暗时刻”后，当下目前二游圈出现了两种令人不安的气氛。

1.原黑

原先，游戏圈玩家的主流范式，一般认为目前free to play的氪金手游是游戏厂商的主要方向，其粗制滥造、游戏性差、碰瓷单机、抄袭成本低收益高、玩家人傻钱多。所以当外国单机游戏在技术、游戏有趣程度、创意上内卷时，国内手游却进行着原初意义上的内卷，即“发展停滞的内卷”。因此，作为“碰瓷《塞尔达传说》系列”的“开放世界”free to play的氪金手游《原神》，成为了主流玩家的众矢之的。彼时很多人怀疑米哈游能否真的撑起《原神》，抑或只是另一个“封面欺诈”。《原神》的至暗时刻是游戏圈主流范式对免费氪金手游“僭越”的不满的集中爆发。然而我们已经知道，事实已经证明了《原神》的无比成功。请注意，对于主流范式玩家而言，《原神》的成功并不在经济意义上的“流水多”——大家都知道氪金手游流水多。问题在于，《原神》确实实现了“单机游戏”意义上的成功——要人物塑造有人物塑造、要玩法有玩法、要剧情有剧情、要文化有文化。对于游戏圈主流范式，《原神》是反题；而《原神》的空前成功，使得这个反题很难被忽略。更何况当初主流范式对《原神》可谓空前抵制，而抵制的基本逻辑是“《原神》是坏游戏”。结果便是，面对《原神》事实上的成功，主流范式出现了范式危机。面对这个“单机+手游”的杂项，抵制者中有一部分承认了范式存在问题、修正了对《原神》的态度。而更多的抵制者则表现出对《原神》的拒斥，即否定《原神》的成功，仍然坚持“《原神》是坏游戏”的论断。

一个新的科学真理取得胜利并不是通过让它的反对者们信服并看到真理的光明，而是通过这些反对者们最终死去，熟悉它的新一 代成长起来。——普朗克

他们的心态正如同《蛇之命》中瞧不起蛇、杀害大量蛇的BLACK doctor：

如果承认蛇之命之重的话，就会变成承认了自己是大量杀人鬼了……也就是说为了保持自我，就必须只能一直骗自己说「蛇之命很轻」才行……没错，只有「蛇之命很轻」才是我活下去的意义……反过来说，当知道蛇之命之重的时候，就是我死之时了……

结果就是，抵制者的抵制“变本加厉”了。如果说《原神》至暗时刻，即前原神时代末期，抵制者的抵制仍带有理想主义色彩，是“为游戏业界而抵制”，那么原神时代下，抵制者的抵制便堕落成了“为最初的抵制而继续抵制着”，最后沦为“为抵制而抵制”。前原神时代末期，抵制者的不正当的手段——比如网暴、开盒等——姑且能用“必要的牺牲”加以掩饰。而原神时代下，抵制者的抵制彻底丧失了道德的遮羞布，不正当手段从“特例”变成了“常态”，残疾消防员玩《原神》被网暴正是典例之一。

2.仙家军

仙家军的历史远于《原神》。追溯仙家军的实际起源对理解当下意义不大，仙家军最初是冲过《原神》的，这并不影响我们现在认为“仙家军≈米家军”。

二游范式中的“仙家军”，其主力军是前述原黑“空前抵制”的产物。正是在原黑的无下限之攻讦下，大量《原神》玩家对游戏圈秩序感到失望，从而投入仙家军的怀抱。

上面的论断并非空穴来风。事实上，b站up主“QM问号酱”（其大号为QM问号君”）正是意图论证彼时原黑的种种罪恶，从而为仙家军恶行的“正当性”背书。其辩护如下：

（视频版由“仙舟联盟的二游观测站”代发）

我不怀疑，仙家军参与者最初的愿望是淳朴、美好、简单的。原黑们“drew the first blood”，仙家军们只是想“血债血偿”，让他们“恶有恶报”。

很好，还记得前面怎么写的吗？

……前原神时代末期，抵制者的不正当的手段——比如网暴、开盒等——姑且能用“必要的牺牲”加以掩饰……

徐志摩对此有一段精辟的论述：

他们相信天堂是有的，可以实现的，但在现世界与那天堂的中间隔着一座海，一座血污海。人类泅得过这血海，才能登彼岸，他们决定先实现那血海。

奇妙的循坏出现了：“QM问号酱”指责“眼镜叔叔想要咕”洗白米黑的开盒网暴，结果“QM问号酱”在同一篇专栏中洗白仙家军的开盒网暴。

QM问号酱在专栏中强调：

仙家军成立的初衷，是反对对原神玩家的迫害，这就意味着只有迫害行为出现，仙家军才会出现；而假如仅仅是聚在自己的论坛中辱骂米哈游或玩家，而并没有真正对个人造成伤害的举动，仙家军并不会做出任何行动——换句话说，只有当有切实的伤害出现，你才会看到仙家军，因为不论是米哈游还是原神玩家，都不是什么骂不得的特殊存在。 、

而在专栏末尾，QM问号酱更是着重强调：

平日不做亏心事，怎怕赛博仙敲门？

遗憾的是，QM问号酱在专栏最开头就强调了「仙内部，并没有所谓高层，只有一件件事件的“意见领袖”」 。既然仙家军内部都没有什么统一的意见，那么如何保证这些“意见领袖”真的能够维持“对等原则”？

结果便是，当真的面对“当仙家军来敲门”的受害者——包括我（战场在此 已有热心人士提供证据证明至少有一个自称“仙家军”的QQ群参与其中）——在内时，他们的论述无非：

这是必要的“牺牲”；

“真正的”仙家军并不会做出任何行动（付诸纯洁）；

平日不做亏心事，没有赛博仙敲门；若有赛博仙敲门，平日必做亏心事（循环论证）。

3.胆小鬼博弈

在博弈论中，有一个影响深远的模型：“胆小鬼博弈”。

假设两名车手向对方驱车而行，谁最先让开的一方被耻笑为“胆小鬼”（chicken），让另一方胜出。但如果两人拒绝收掣，任由两车相撞，最终谁都无法得益。

而原黑与仙家军正式落入了上述情景：原黑与仙家军处于相互抵制、对抗的“战争”中。无论对于原黑还是仙家军，最有利的情况都是己方坚持、对方放弃。结果便是，双方互不相让、对抗愈发激烈、手段层层加码、卷入的人群越来越多。最终随着局势更加紧张、行为越发失控，直至官方落下铁拳，车毁人亡。

那么这样的情况该如何解决呢？我认为我们需要“日内瓦公约”。

4.“日内瓦公约”

日内瓦公约是1864年至1949年在瑞士日内瓦缔结的关于保护平民和战争受难者的一系列国际公约的总称。

与一些人误解的不同，日内瓦公约的目的不是为了“停止战争”，而是为了“规范战争”。它并不涉及战争发起正义与否，而只是涉及战争期间秉持人道主义地处理平民和战争受难者。

同样的道理，我们不追求二游圈子爆发的冲突是“带节奏”“引战”还是“正义声讨”“正当复仇”，但起码冲突不应该持续恶化，不应该发展至“两车相撞、车毁人亡”的无可挽回的悲剧。无关冲突合理性，起码我们应当知道在冲突中，什么样的行为是认可的的，什么样的行为是万众唾骂、遗臭万年的。

在当下，连“开盒网暴”居然还能合理化的二游氛围下，“日内瓦公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也许最后这个“公约”成了厕纸，但有厕纸比没厕纸好。

最理想的情况，自然是国家出台《反网暴法》，虽然“法不溯及以往”，但法律具有强制性，未来必然有所威慑。但问题在于“网暴”如何界定，一旦《反网暴法》被滥用，那么问题会很严重。这也是为何知乎相关问题上对《反网暴法》立法均保持谨慎态度。

哪怕只是论坛间形成“日内瓦公约”，对于二游环境也会出现明显的改观。令人遗憾的是，面对自身切实利益，游戏厂商们积极组建“反网络黑灰产联盟”，而面对二游社区的乌烟瘴气，游戏厂商们则提供了“除帮助外的一切支持”。

5.重新认识“三九和平倡议”

在前面的长篇论述后，终于我们可以重新理解“celty|罪歌”三九和平倡议的积极意义了——它联合了二游各方，达成了在立场上、在实际管理中的共识，起码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份最接近“日内瓦公约”的三九和平倡议，居然是少女前线吧、明日方舟吧吧主“罪歌|celty”发布的。正如开头专栏所描述的一样，“celty|罪歌”在日常管理以及“少前夏活直播「明日方舟天下第一」弹幕刷屏”等突发事件中不作为、乱作为。可以说他对于二游氛围恶化有不可推脱的重要责任。

而且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发布该和平条约的“celty|罪歌”由于其极差的风评深陷塔西佗陷阱，所谓“联合各方”的“和平条约”在各方都完全没被接受，甚至有吧务只是有参与的嫌疑都被激烈地批评。甚至“老鼠人”（最开头那位）都亲口承认：

换一个多修并且为手游圈做贡献很大的德高望重的精英玩家来说话，说不定我还真的高兴的接受了。

更加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在前期当“celty|罪歌”不干人事时，其实他的统治相当稳定，虽然一群人举报他，他的地位仍然屹立不倒。反而当“celty|罪歌”开始整顿二游社区、开始干人事时，爆发了“贴吧反罪歌禁舟起义”，罪歌作为“吧主的吧主”的光辉历程由此急转直下。

对于一个坏政府来说,最危险的时刻通常就是它开始改革的时刻。被革命摧毁的政权几乎总是比它前面的那个政权更好。——均出自托克维尔《旧制度与大革命》

最令人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的是，自“celty|罪歌”后，对于营造二游和谐环境，有能力的人没有意愿，有意愿的人没有能力。这个的罪人的“临终忏悔”居然成了追求二游社区共识的绝唱。自此之后，二游界的“日内瓦公约”遥遥无期。

何等魔幻的现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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